臉
1月24日至3月9日
香港
「有時,那些被遮蔽的東西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留下痕跡。而這正是我近期抽象繪畫的源頭。當我去看一面牆或是天空的時候,上面其實充滿了痕跡,而我便會以某人之名為這些痕跡命名;這變得非常有趣,因為它既是可見的,又是不可見的。」
——張恩利
1990年代,張恩利因其充滿象徵性的具象繪畫而斬獲讚譽。在這些早期作品中,透視往往是扭曲的,以強調物體形狀的戲劇性,或放大它們的象徵意義。張恩利經常回到以當代生活之平淡為中心的私人圖像學,並總是精心渲染日常之物的意象,並為其灌注豐沛的故事性。
近年來,藝術家開始更關注外在世界、城市棲居與自然,模糊了內外之間的界線。在一系列被稱為「空間繪畫」的裝置作品中,張恩利選擇直接在房間的牆壁上作畫,創造出可以令人沉浸其中的環境。而這些作品中,既有令人可以聯想到特定地點之形聲的抽象色彩與姿態,也有對該地更加具象的再現。
此次在香港舉辦的展覽將聚焦於張恩利極富表現力的創作新可能。雖然張恩利的作品常以具象為基礎,並配有描述性的標題,但他試圖透過這些作品捕捉的卻不是畫中對象的物理表徵,而是這些對象的「精髓」。這次展出的繪畫新作——諸如《遠方的客人》(2023)、《瓜農》(2023)、《美術館館長》(2022)—— 採用了豐富多樣的色調與技法,以動態的筆觸與多彩的色域相互疊加,彰顯出了藝術家的某種繪畫美學風格。在這些作品中,張恩利將自己的關注與回憶投射到畫布之上,將現實與想像融合在一起,呈現出高度個人化的效果。
文學對張恩利的創作實踐有著深遠的影響,其中特別值得一提的,是藝術家1985年在大學時期第一次接觸到的捨伍德·安德森(Sherwood Anderson)作品《小城畸人》(Winesburg, Ohio)。安德森對角色的描繪、細緻的洞察力與對揭示生活表層之下的渴望,喚起了藝術家對自身經歷與家人的回憶,以及對小人物命運的關注。人物的「臉」不再重要,他們成為了一個符號,而他們的身份與故事透過標題留了下來。
《閱讀〈城堡〉的人》(2023)中的《城堡》指的是作家弗朗茨·卡夫卡(Franz Kafka)的最後一部小說,而卡夫卡其實在完成這本書之前就去世了。張恩利曾數次重溫這部作品,而本書與整個人類命運所透露出那種神秘感與不確定性,成為了藝術家在創作中持續的靈感來源。
「有時,那些被遮蔽的東西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留下痕跡。而這正是我近期抽象繪畫的源頭。當我去看一面牆或是天空的時候,上面其實充滿了痕跡,而我便會以某人之名為這些痕跡命名;這變得非常有趣,因為它既是可見的,又是不可見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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